第03課_客至

第三課 客至 杜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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舍南舍北皆春水,但見群鷗日日來。

花徑不曾緣客掃,蓬門今始為君開。

盤飧市遠無兼味,樽酒家貧只舊醅。

與鄰翁相對飲,隔籬呼取盡餘杯

語譯

春天來臨,我家的南面、北面都被潺潺溪水環繞,每天只見成群的水鳥不斷飛來。兩旁長滿花草的小路,從來沒有因為客人到訪而打掃乾淨;這扇蓬草編成的小門,今天卻特別為你的到來而敞開。

家裡距離城鎮太遠,買不到更多的食材,因此菜餚不豐盛;又因家中貧窮,未釀新酒,只好拿沒有過濾的老酒招待你。如果你願意與隔壁的老翁共飲,我可以隔著籬笆呼喚,請他過來和我們一起喝完這幾杯。

賞析

首句描寫詩人屋外的美景,並由「春水」引出第二句的「鷗來」。春水圍繞的環境雖然清幽,但日日只有水鳥相伴的生活,不免有些冷清。緊接著訪客到來,一掃前句的孤寂之感。「花徑不曾緣客掃,蓬門今始為君開」為杜甫的名句。古人常以「掃徑」迎客,表示對客人的重視。「蓬門」一句點出「君」是最特別的客人,由於「君」的來訪,詩人開門相迎,使得簡陋的房舍蓬蓽生輝;全詩的情節鋪陳圍繞著這句展開,可謂全詩的核心。

第五、六句寫待客之道。「市遠」呼應首句的住家環境,因為地處偏僻,無法準備豐富的菜餚,加上「家貧」只有老酒可招待,但詩人仍盡其所能,熱情款待。最後兩句跳脫主人與客人的對飲,提出邀請鄰翁共飲,為這場宴會增添不少熱鬧氣氛。

整首詩從鷗鳥相伴的「無客」景色開場,銜接主人「迎客」的心情,再以家常菜和老酒盛情的「待客」,最後隔著籬笆呼喊鄰翁相伴,以「陪客」為結尾。字裡行間流露著真情,詩人純樸的個性不言而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