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、飛魚成年禮 王文華
黑潮巴士帶著飛魚家族旅行。飛魚爸媽利用機會教孩子們飛翔。
「跳出水面,張開翅膀。」
「對準方向,越過海浪。」
大家都學得很好,只有飛飛不敢躍出海面。
「別怕,飛飛。」爸爸說,「海鷗來了,我趕走他。」
「媽媽陪你浮出水面,和太陽公公說早安。」媽媽說。
飛飛鼓起勇氣衝出水面,但刺眼的光讓他害怕,不敢向前。
咚咚咚!咚咚咚!前方的島近了。島上的孩子要練習划槳,也要學習做拼板舟。「跟著家族出海捕飛魚,也是一種成長的考驗。」長老的話和古老的風一樣有道理。
經過練習,飛飛游泳的速度變快、變好,甚至學會在星光下找方向。只是,他不敢跳出水面,當真正的飛魚。那道亮亮的水面,像是衝不破的防線。
咚咚咚!咚咚咚!鼓聲更響,島更近。飛魚爸媽精神緊張,他們擔心飛飛不敢衝出水面。
咚咚咚!咚咚咚!鼓聲更響,島上的孩子奮力划槳,飛魚家族勇敢向前衝。數不清的拼板舟追逐飛魚,數不清的飛魚迎空跳起。
飛飛被拼板舟追得急,四面八方的魚叉和網,越追越近,眼看無處可逃,沒想到他大喝一聲,翅膀張開,像枝飛箭衝破了水面。
那一刻,他化成一道銀光,越過無數的船隻,越過一個個呆若木雞的孩子。
「哇!多美的魚!」島上的孩子說。
「哇!多遠的距離!」海底的魚說。
那一天,達悟的孩子見證了飛魚的成年禮,也通過了成長的考驗。人們在沙灘跳舞,飛魚在海面慶祝。飛魚家族的笑聲,像浪花嘩啦嘩啦……。